妻子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说我窝囊，没出息，跟着我就是浪费青春。
我当时脸都绿了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我正在准备一场能改变命运的演讲。
如果成功了，我就是全市最年轻的副秘书长。
01
"林建国，你就不能争点气吗？"
美丽一进门就开始发火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啪啪响，像在我心上敲鼓。
她刚从同学聚会回来，脸上的妆都花了，眼圈红红的。
"你知道吗，今天丽娟她老公开着奔驰来接她，穿着名牌西装，谈吐优雅。人家现在是大企业的总监，月薪三万！"
我坐在沙发上，默默听着她数落。
"还有小红，她老公虽然长得不咋样，但人家有本事啊！去年升了部门经理，买了新房子，孩子上的都是私立学校。"
美丽越说越激动，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"我跟她们说起你，只能说你在机关上班，其他的我还能说什么？说你一个月拿三千块钱，连个科长都不是？"
我想开口解释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"建国，我真的很累。跟着你这些年，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过。看看我这身衣服，都是三年前买的地摊货。"
她坐在我对面，眼泪开始往下掉。
"我也不是嫌弃你，可是你总得有点上进心啊。你看人家老公，要么有钱，要么有前途，再不济也会哄老婆开心。你呢？除了老实巴交，还有什么？"
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。
"要不咱们..."美丽犹豫了一下，"要不咱们分开一段时间，都冷静一下。"
我猛地抬起头看着她。
"你要跟我离婚？"
"我没说离婚，就是...就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。"
她避开我的目光，"我还年轻，不想就这么将就一辈子。"
那天晚上，美丽回了娘家。
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如果她知道我正在准备什么，还会这么说吗？
02
第二天上班，办公室里还是老样子。
小张在那里聊昨晚的球赛，老王埋头看报纸，小李在偷偷刷手机。
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打开电脑，继续修改那份演讲稿。
"建国啊，听说你媳妇昨天回娘家了？"老王放下报纸，关切地问道。
消息传得真快。
"没事，就是有点小矛盾。"我敷衍地回答。
"哎，女人嘛，都这样。回头你买束花，说几句好话，不就哄回来了。"
小张也凑过来，"就是，女人最吃这套。我媳妇每次生气，我就带她去吃顿好的，保准消气。"
我笑笑没说话。
要是真那么简单就好了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市里的赵科长。
"小林，下午两点，张秘书长要见你。"
我的心跳瞬间加速。
"好的，我马上过去。"
放下电话，我的手都有些发抖。
这个消息，除了我，没有人知道。
连美丽都不知道，半个月前，我就被内定为副秘书长的候选人。
明天就是最终的竞聘演讲。
03
下午两点，我准时到了市办公大楼。
张秘书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，头发有些花白，但精神很好。
"小林，坐。"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。
"张秘书长，您找我有什么事？"我尽量让自己显得镇静。
"明天的演讲，你准备得怎么样了？"
"基本准备好了，就是还想再完善一下。"
张秘书长点点头，"你知道，这次竞聘有五个候选人，竞争很激烈。不过我看过你这些年的工作表现，确实不错。"
"谢谢领导信任。"
"但是你要明白，演讲很关键。这不仅仅是个人能力的展示，更是对你综合素质的考验。"
他顿了顿，"你家里人知道这事吗？"
"还...还没告诉她们。"
"嗯，也对。没确定之前，还是低调点好。"张秘书长站起身，"回去好好准备，我看好你。"
走出办公大楼，夕阳西下，金光洒在路面上。
我掏出手机，想给美丽打个电话，但拨了号码又挂断了。
等明天演讲成功了，再告诉她吧。
到时候，她会为我骄傲的。
04
晚上，我一个人在家里练习演讲。
对着镜子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每一个手势，每一句话。
"尊敬的各位领导，各位同事..."
门铃响了。
我以为是美丽回来了，赶紧跑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的是美丽的妈妈，我的丈母娘。
"妈，您怎么来了？"
丈母娘进了门，脸色不太好看。
"建国啊，美丽昨天回家了，哭了一夜。"
我心里一沉。
"你们到底怎么了？好好的，怎么闹到这地步？"
"妈，就是一些小矛盾，过几天就好了。"
"小矛盾？美丽说要跟你离婚，这叫小矛盾？"
丈母娘坐在沙发上，语重心长地说："建国啊，我知道你是个好人，但是你也得理解美丽。女人嘛，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有出息。"
"妈，我..."
"你看看人家，同龄人都混出个样子来了，你还在原地踏步。美丽跟着你，确实委屈了。"
这话像一把刀子，直接插在我心上。
"要不，你们真的分开一段时间，都想想清楚。如果实在不合适，趁着还年轻，各自重新开始也好。"
丈母娘说完就走了，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发呆。
原来，连丈母娘都觉得我没出息。
我走到卧室，拿出那份演讲稿，一字一句地读着。
明天，我一定要成功。
05
第二天早上，我穿上最好的那套西装，打上平时舍不得戴的领带。
照镜子的时候，我都不敢认这是自己。
平时木讷的林建国，今天看起来还真有点像个领导。
演讲时间是上午十点。
九点半，我到了会议室门口。
其他四个候选人也都到了，个个西装革履，精神饱满。
我忽然有些紧张。
他们有的是名牌大学毕业，有的在大企业工作过，比起来，我确实普通了些。
"林建国是吧？"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，"我是王志远，听说你工作很踏实。"
"您过奖了。"
"不过说实话，这种场合，光踏实可不够。还得有气场，有魄力才行。"
王志远拍了拍我的肩膀，笑容里带着一丝傲慢。
我没回话，心里却更紧张了。
手机响了。
是美丽发来的信息："我已经想清楚了，咱们还是离婚吧。拖下去对谁都不好。"
我的手开始发抖。
就在这个关键时刻，她要跟我离婚？
"各位候选人请进入会议室。"
工作人员喊了一声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手机收起来。
不管怎样，我都要把这个演讲讲完。
会议室里坐着七八个评委，都是市里的领导。
张秘书长坐在最中间，朝我点了点头。
"第一位，林建国。"
我站起身，走到讲台前。
台下的人都看着我，目光中有期待，也有质疑。
我打开演讲稿，刚要开口，手机又响了。
是美丽打来的电话。
我看了一眼，然后按掉了。
"尊敬的各位领导，各位同事..."
我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但还是开始了演讲。
"今天，我站在这里，不是为了争夺什么职位，而是为了证明..."
手机又响了。
这次是丈母娘的号码。
我的思绪开始乱了。
台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，我看到有人皱起了眉头。
就在这时，美丽冲进了会议室。
"林建国！你给我出来！咱们把话说清楚！"
现场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看着她，然后看着我。
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"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？就你这样的，还想当什么领导？"
美丽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。
"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，咱们离婚！我再也不想跟你这种没出息的男人过下去了！"
台下的评委们开始窃窃私语。
有人摇头，有人叹气。
我看向张秘书长，他的表情很复杂。
这时候，美丽忽然看到了讲台上的我，看到了会议室里的场景。
她愣住了。
"这...这是什么地方？"
我握着话筒，心情复杂到极点。
一边是即将到手的升职机会，一边是要跟我离婚的妻子。
人生，怎么会这么巧？
《999999999999999》
06
我看着台下面面相觑的评委们，看着愣在门口的美丽，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
"各位领导，不好意思，让大家见笑了。"
我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。
"我知道刚才的场面很不合适，但是我想说，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家庭矛盾，我才更能理解普通老百姓的难处。"
美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。
"我的妻子说得没错，我确实是个普通人。但普通，不代表没有理想。木讷，不代表没有能力。"
我放下演讲稿，开始即兴发挥。
"今天站在这里，我不是为了向谁证明我有多厉害。我只是想告诉大家，一个普通人，也可以为这个城市，为老百姓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。"
台下渐渐安静下来。
"我在基层工作了十五年，见过太多像我这样的普通人。他们努力工作，却得不到认可。他们想要改变，却找不到机会。"
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评委。
"如果今天我能得到这个职位，我会用我的普通，来理解每一个普通人的需求。用我的木讷，来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办事。"
说到这里，我看向美丽。
"至于我的家庭问题，我承认我确实没有给妻子足够的安全感。但是一个男人的价值，不应该只用金钱和地位来衡量。"
美丽的眼圈红了。
"如果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相信我，我又凭什么让大家相信我呢？"
我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"所以，不管今天的结果如何，我都要感谢我的妻子。是她的质疑，让我更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，要成为什么样的人。"
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。
先是张秘书长，然后是其他评委，最后连门口的工作人员都在鼓掌。
我鞠了个躬，走下讲台。
美丽还站在门口，眼泪已经流了满脸。
07
演讲结束后，我和美丽走出了办公大楼。
春天的风吹在脸上，有些凉，但很舒服。
"建国，我不知道...我真的不知道..."
美丽哭得说不出话来。
"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？为什么要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？"
"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。"我苦笑了一下，"而且，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。"
"可是我刚才的表现，肯定把你的机会给毁了。"
"没关系。"我握住她的手，"如果这样就能毁掉的机会，说明本来就不属于我。"
我们在街边坐下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。
"美丽，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。我确实不够优秀，也不够有趣。"
"不，是我不好。我太现实了，只看到了表面。"
"但是你说得也没错。一个男人，确实应该让自己的女人过得更好。"
下午三点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张秘书长的电话。
"小林，恭喜你。评委们一致通过，你被任命为副秘书长。"
我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。
"真的吗？"
"当然是真的。你今天的表现很出色，特别是面对突发情况的处理能力，让大家印象深刻。"
挂掉电话，我看着美丽。
她也听到了通话内容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"你...你真的升职了？"
"嗯。"
"副秘书长？"
"嗯。"
美丽忽然抱住我，在大街上就哭了起来。
"对不起，建国，我错了。我真的错了。"
08
一个月后，我正式上任。
办公室比以前大了一倍，还有专门的秘书。
第一天上班，同事们都来祝贺。
小张拍着我的肩膀说："建国哥，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。"
老王笑着说："我就说嘛，咱们建国是个有本事的人。"
连一向高傲的小李都客客气气地叫我"林秘书长"。
人生真是奇妙，同样的人，不同的位置，得到的对待就完全不一样。
晚上回到家，美丽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。
"庆祝一下。"她笑着说。
"庆祝什么？"
"庆祝我老公是副秘书长啊。"
吃饭的时候，美丽忽然说："建国，我想跟你道个歉。"
"道什么歉？"
"那天在演讲现场，我表现得太糟糕了。要是因为我，影响了你的前途，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"
"没事，都过去了。"
"不，我想说的是，这些年我一直在要求你变得更好，却从来没有想过，我自己是不是配得上一个更好的你。"
她的眼圈又红了。
"从明天开始，我也要改变。我要成为一个配得上副秘书长夫人的女人。"
我握住她的手。
"美丽，你本来就很好。我们都有不足，但我们可以一起变得更好。"
"那你以后，还会因为工作忙，而忽略我吗？"
我想了想，"可能还会。但是我会尽量平衡好工作和家庭。"
"那你会不会因为职位高了，就看不起我这个没文化的老婆？"
"不会。永远不会。"
我们相视而笑。
窗外的夜色很美，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中。
我忽然想起那天演讲时的情景，想起张秘书长说的话，想起同事们祝贺的笑脸。
人生啊，真的很难预料。
但有一点我很确定，不管走到哪里，不管取得什么成就，最重要的还是身边有个真心爱你的人。
只是，新的职位意味着新的挑战。
昨天张秘书长私下跟我说，下个月市里要来一个重要的投资商，这个项目如果谈成了，对全市的发展都有重大意义。
而这个项目，就交给我来负责。
我知道，这是对我的考验，也是机会。
但同时，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。
有人说这个投资商背景复杂，有人说这个项目存在风险。
更让我担心的是，这个投资商，竟然是美丽大学时的同班同学。
一个曾经追求过她的男人。
命运，似乎又要跟我开玩笑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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